【三日鹤】四季折之羽
>四季折之羽
>三日月宗近X鹤丸国永
>written by阿言
>根据四季折之羽、即仙鹤报恩的故事改编。
>>BGM：四季折之羽 - 崇光夜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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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是人类了，你还会，继续爱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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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焰般艳红的彼岸花在眼前摇曳开来，火红的花海之中唯独有一方非常显眼的白，像雪一样纯白无暇的白色。蜜色的眸子弯成温柔的月牙形状，手中的彼岸花贴在侧面发间。
“怎么样？像鹤一样对吧。”¹
那个白色的影子渐渐靠近了自己，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双颊，手套与露出的指尖都是冰冷的。他的嘴角滑开一抹灿烂如艳阳的笑容，却模糊的犹如日光落尽眼底。
他的唇动了动像是开口说了什么却无法再听清，明明是在笑着泪水却这么顺着他的脸旁滑落。
“——”
自他的指尖开始一点点幻化作羽翼飘落于空中，白色的羽毛中落下一把全身银白色的刀。他将刀捧在双手手心中托着，兵库锁滑落于指缝之间。那一刻他竟然泪流满面。
醒来时他发现身旁的位置空了一块，还残留着一点点体温。他撑起身子望向纸门，缝隙之中映照着纯白的背影。他起身披上衣服随手又拿了件衣服拉开了纸门，像是听见了声响鹤丸国永侧过脸抬头望向他。
“哦，醒了啊。”
他将衣服披在鹤丸国永单薄的身上，也坐在他身旁看着院子里飘落纷飞的雪花。鹤丸国永兴奋地拉着他说要去院子里堆雪人，他开始干劲满满地将雪集中在一起轻拍成球形。
他想起初见鹤丸国永的时候也是在一个下雪天，麦色帽檐下一双闪烁的蜜色瞳眸望向他。
“像我这样的突然来到，吓到了吗？”
他收留了自称迷路无处可去的鹤丸国永，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总是出双入对，也因此彼此间渐渐产生了感情。
衣襟后突然的冰冷让他从回忆之中猛然回过神，鹤丸国永捂嘴笑着看他被雪冰的表情丰富，最后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鹤丸国永将一小一大的圆球堆在一起还插上了两根树枝，只是鼻子眼睛的部分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代替。他一边吸着鼻涕朝手心哈气，一边像是向三日月宗近炫耀般的眼中闪烁着得意之光。
他走过去将鹤丸国永抱在怀中，两人的衣服都被雪浸湿了，可温暖的体温还在互相传递着。
“进屋吧。”
鹤丸国永将劈好的柴堆好燃起火让身体暖和起来，如果放任让三日月宗近来点火兴许会把房子给烧了，所以鹤丸国永曾经怀疑过他到底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平时三日月宗近主要负责种植蔬菜水果等体力活，而鹤丸国永就包揽喂养牲畜和日常的所有事情。他没有觉得不满，甚至认为两人的分工将生活推到了平衡点。
“有时候甚至觉得我们好像相识又分别了千百年总算契合在一起的两个齿轮。”
说完这句话的鹤丸国永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三日月宗近反而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鹤丸国永说过他不喜欢漫长又寒冷的冬天，因为下着雪也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虽然只要在三日月宗近的身边就会觉得很温暖，这也是他对于冬天唯一的妥协。
但是三日月宗近只说了一句话便让鹤丸国永喜欢上了冬天。他说虽然冬天很冷，但是漫天飞雪的世界感觉跟鹤很相配。
可是冬天确实无法到处活动，简单地吃过囤积起来的食物便相拥着入眠，讲着睡前的故事，等待着迎接新的一年以及万物之始的春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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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的银辉洒落在彼岸花的花海之中，他拨开那些花枝向前走去，直到一副黑色的棺木在他的眼前出现，他将棺木盖子缓缓地打开，鹤丸国永的脸被月光照亮，安静放在胸前的双手中握着一支白百合。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看到三日月宗近的同时扯开一抹淡淡的微笑。
鹤丸国永慢慢地起身抚上三日月宗近的脸，手边的百合花香让他的灵魂都镇定了下来。
“没有实体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但是人类为之痴迷的某件事，我终于能够理解了。²”轻柔的抚摸让三日月宗近沉醉地眯起眼睛，“身为刀却像人类一样恋爱，是不是很可笑呢。”
他反手握住鹤丸国永的手，心中突然涌出不愿离开的强烈意志，但是他却依旧无法开口说出任何话语，他只是焦急地皱眉看着鹤丸国永。
“你曾经说过，那些死人花能被我触摸一定很幸福，墓地之中也不尽然是坏事。¹”月光之中他的眸子闪闪发亮仿若星辰坠落其中，“现在我也能体会到那些死人花的感受，千百年来寂寞得快要死掉了，然而能够被你触摸却是无上幸福的一件事。”
“能让那轮岿然不动的明月为之动容的，是否仅我一人呢？”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鹤丸国永担忧的脸挤进他的视野，头顶上的樱花花瓣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做噩梦了吗？”
他伸手拂去鼻子上的花瓣，却不经意触摸到脸上的一片冰凉，也难怪鹤丸国永会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他笑着摸了摸鹤丸国永的头表示自己没事，随手却拂掉了不少花瓣。
“我跟你说啊，我在那边山上看到一颗好大的樱花树开的可漂亮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鹤丸国永拉着他一路兴奋地小跑着，远远地就看到初绽樱花的美丽姿态。每一次初绽都代表着一次新生，度过严寒之后总算迎来了温暖的春季。
“所以你是兴奋地爬到树上去了吗？”他用袖口掩饰着自己忍不住的笑意，鹤丸国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樱花固然美丽，只是他还尚未从久违的梦中彻底清醒过来，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害怕鹤丸国永跟着那些花朵一起悄然消逝。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捧樱花花瓣突然从头顶飘落下来，鹤丸国永蹿到他前面笑着问吓到了吗。他总是那么闪耀动人，明明是纯白干净的颜色，却像光一样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鹤……不要离开我身边。”
梦中无法倾吐而出的话语此时却像突破万重障碍吐露出来，明明从未为过这样的事情而动摇的内心此时却翻搅着五味陈杂。他不知道那些梦境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如果真的有意义的话那一定是为了坚定他的内心。
“这可真是热烈啊。”白色的身影在樱花树下摇曳出一抹绮丽的风景，“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愿意让我爱你入骨。”³
骚动的内心一下子归于平静，像是湖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下来。几片樱花花瓣随风而落，他拉过鹤丸国永的手腕将唇覆了上去。
那是柔软的、饱含着炙热情感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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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指尖轻柔地触碰到后背，然后有人紧紧地将他抱在了怀中。
“没有什么比被你忘记更痛苦的事情了。”
鹤丸国永沉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暗之中三日月宗近凭着感觉将手伸向他的脸颊，耳发扫过手背有些痒痒的。
“三日月，请你一直记得我，无论是百年还是千年。”
悲伤的语气刺痛着他的内心，千年来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海里拼凑在一起，与鹤丸国永同作为一把刀时度过的所有时日一帧帧掠过眼前，作为讨伐检非违使的使命结束之后，紧紧牵着手一同消失了。
羽翼纷飞而出最后尽然化作光点，泪水滑落发出啪嗒的一声。
“最后想着你逝去，一定很幸福——”²
“咳咳咳……”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捂着嘴咳嗽，被吵醒的鹤丸国永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猩甜的味道蔓延在口中。
“三日月，三日月，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医生、我们去看医生……！”
鹤丸国永急急忙忙地拉着他去看医生，可依旧逃脱不了噩耗的到来。再加上穷困的他们负担不起昂贵的药物，只能更努力地耕种与喂养。
三日月宗近被勒令好好休息，但是看着鹤丸国永拼命努力地干活却让他鼻子一酸，倔强地死活不让他动农具。
只是到了晚上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荡荡地让人落寞，织布机未曾停歇的运作声萦绕在他的耳边久久无法停息。
他对于鹤丸国永所做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他知道关于鹤丸国永的任何事情，那些隐瞒的、从未被提起过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心疼地执起鹤丸国永伤痕累累的手，用绷带将一根根手指缠好。那曾经是一双白皙修长又美丽的手，如今却为了自己背负着伤痕。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是人类了，你还会，继续爱着我吗？”
“那是当然的了。”三日月宗近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这么定格在此时此刻，可以永远幸福地一起生活，“那一天展翅高飞的美丽的白鹤，我一直、直到今天还仍然记着哦。然后，我会继续不变地、深爱着你。”⁴
>End。
¹ 雪林<死人花的空音>
² ミツキ<比翼连理的誓言>
³ ちくわぶ<色彩萌芽之日>
⁴ ひとしずくP×やま△<四季折之羽>